袁一琦抿了抿唇,躺了下去。
沈夢瑤笑了笑,起身去把睡衣換上。
當她回來時,袁一琦依舊躺在床上,呼吸均勻,似已入眠。
沈夢瑤看了她一會,在沙發上躺下,將毯子蓋在身上,閉上了眼。
夜深,袁一琦頭腦清醒,雙眸緊閉。
陌生的環境使袁一琦的感官更加警惕,她能夠清楚的察覺到沈夢瑤在靠近,在被子裏手下意識握緊。
沈夢瑤在離床半米的地方停下,而後坐在了地上,背靠着床頭櫃。
沈夢瑤輕聲開口:「袁一琦,不知道你睡著了沒有,就這樣聽吧。我曾經在直播中用易拉罐環向你求婚,一時之間,我們的事傳開了。小朋友過世的時候,我很難過,是你陪着我,將除夕作為驚喜送給了我…」
正趴在自己窩裡的除夕聽到主人叫自己,立刻跑了過去。
沈夢瑤摸了摸它的腦袋。
再次開口「你離開的第一年,我的門把上總有一袋零食,我知道,那是你掛的,但我卻故意說是阿昕,我只不過想看看你的反應。說到底不過是因為我的小孩子氣。
後來,我的孩子氣沒有了,我後悔了,我開始讓除夕看你的照片,聽你的歌,我不想讓它忘記你,但時間久了,它又那麼小,還是把你忘了。
我常常去看我們同台的公演直播回放,我發現你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我時,我的內心是說不出的喜悅。
23年,時隔近五年的我們再次迎來了屬於我們兩個人的舞台。那天我在台上看到了消失了五年的「黑喵」應援牌,當哈密瓜的聲音蓋過瑤媽和拐媽時,我真的很開心。五年了,我終於聽到了他們的聲音。」
沈夢瑤苦澀的笑了笑,而後站起身「袁一琦,我說這些,只是想告訴你,我沒有放下你,也放不下你。我之前曾問過你「以後也會有很多,對嗎?」
你給了我肯定的回答,但是我這個人比較貪心,我想再問一遍。
以後…也會有很多,對嗎?」
袁一琦依舊閉着眼,沒有給她回答。
沈夢瑤換上衣服,朝屋外走去。房間門打開時,沈夢瑤背對着她「晚安,小黑。」
沈夢瑤離開房間後,袁一琦睜開了眼,一行淚順着她的臉頰落下。
除夕好奇的看了她兩眼,回了自己的貓窩。
沈夢瑤站在房間外,與袁一琦隔着門對視了一眼,笑的酸澀「傻子」。
沈夢瑤朝走廊盡頭的陽台走去,身為血族的她能清楚感知黑暗中的一切,袁一琦握緊拳頭的動靜她都發現了,又怎麼會不知道袁一琦在裝睡。
第二天,天邊剛露出一抹白,沈夢瑤便回了房間。
袁一琦坐在沙發逗着小班,聽到動靜便抬起了頭。
二人視線對上。
沈夢瑤朝她笑了笑「醒了,收拾一下,下樓吃早餐吧。」
袁一琦揉了揉小班的腦袋,漠然點了下頭。
沈夢瑤下樓進了廚房,張昕看向她。
張昕:「一晚上沒睡啊?」
沈夢瑤勉強提唇「早啊,阿昕。」
張昕點了下頭,將雞蛋打入鍋中「早,你去外面獃著吧,大家的早飯我一起做了。」
沈夢瑤也沒有推辭,離開廚房來到了客廳。
客廳內空無一人,沈夢瑤嘆了口氣。
「也對,沒人會這麼早起來吧。」
她走到了別墅的院子里,倚在牆邊發獃。
直到一陣冷風吹來,沈夢瑤才進了屋。
許楊玉琢和蔣芸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。沈夢瑤看了眼時間7:30,頓時呆住,自己竟然在院子里呆了3個小時。
許楊玉琢見沈夢瑤進來,大方的邀請着沈夢瑤。
沈夢瑤笑了笑,在她身旁坐下。
許楊玉琢見她這副模樣輕笑了一下「還是沒法和袁一琦正常交流嗎?」
沈夢瑤疲憊地提了提唇「比剛見到的時候好了一點,但對我還是有排斥反應。」
許楊玉琢安慰着她「不急,慢慢來,這已經是個不錯的開始了,你們未來還有很多時間。」
沈夢瑤點頭,也不知道是說給許楊玉琢聽還是說給自己聽「嗯,我知道,已經比在人類世界好的多了。」
一直沒說話的蔣芸看着沈夢瑤,眉頭輕皺「夢瑤,你多久沒有吸血了?」
沈夢瑤也看向她。
二人對視,沈夢瑤的紅眸明顯比對方暗淡。
沈夢瑤搖了搖頭「沒多久。」
蔣芸沒有拆穿她,只是提了個醒「袁一琦如果不讓你吸血就去找個血仆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