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沉淪。
所有的不愉快都隨着兩人的狂歡煙消雲散。
第二天醒來的時候,喬歲虞感覺腰都有些發疼。
她揉了揉眼睛,半眯着去摸索床頭柜上還在震動的手機,不情願地接通了電話。
「幹什麼?」
「書房的辦公桌上有一份文件,給我拿到公司來。」
她心中萬馬奔騰,「知道了。」
掛斷電話,她扶着酸痛的腰下床,去衛生間洗漱了一番。
她吃過早餐,就準備出門了。
喬歲虞穿着白色一字領針織衫,藍色破洞牛仔褲,畫著淡妝,襯得五官格外精緻,猶如一塊精雕細琢的美玉。
她從鞋櫃里取出一雙鞋,單手撐着鞋櫃,彎下腰,換上鞋子。
保姆來到她面前,「喬小姐,午飯要做嗎?」
喬歲虞看了她一眼,「我不回來吃。」
她打了個車,來到公司門口,抬頭望着高聳入雲的集團大樓。
「喂,我在樓下了,你出來拿吧。」
「拿上來,在49層。」
她還想再說點什麼,那頭的人就掛斷了。
喬歲虞走進公司,來到前台,禮貌地開口:「你好,我來給謝洵止送文件。」
前台的女接待露出職業化的微笑,「是喬小姐嗎?」
「嗯。」
她把喬歲虞領進電梯,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。
另一名女員工見她回來了,連忙湊上前,「誒,剛才那人是誰?看着年紀不大啊。」
「誰知道呢,可能是女朋友或者親戚吧。」
女員工滿臉震撼,「天吶。」
……
秘書推開辦公室的門,做了個「請」的手勢。
喬歲虞定定地看着她,一時間竟忘了挪動腳步。
謝洵止知道她肯定想歪了,不悅地皺眉,「喬歲虞,進來。」
喬歲虞回過神,把文件交給秘書,「美女,你拿進去給他吧,我先走了。」
黎恩尷尬地站在原地,誰能來告訴她,這到底是什麼情況。
謝洵止起身上前,拿過文件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將她拽進辦公室,關上門,動作一氣呵成。
「你腦子裡整天在想點什麼?我有那麼**嗎?」
喬歲虞瞟了他一眼,那表情好像在說,你難道不**嗎?
兩人都聊到那麼私密的話題了,說沒發生過什麼,她是不信的。
謝洵止捏住她的肩膀,動作粗魯地將她抵在牆上,「我只跟你睡過,明白?」
她訥訥地點頭,「知道了,你別激動。」
謝洵止意識到自己的失態,鬆開了對她的束縛。
他轉身,往前走了兩步,又回過頭,上下打量她幾眼。
「以後別穿這種衣服。」
喬歲虞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着裝,茫然道:「為什麼?我感覺挺好的啊。」
他坐到辦公椅上,視線從她身上掃過,「露的太多了。」
喬歲虞想辯解,又覺得沒那個必要,三歲一代溝,他們之間隔了兩個代溝,肯定做不到無障礙交流。
「嗯,我先走了,你忙吧。」
他握筆的手一頓,「要不要一起吃中飯?」
喬歲虞拿出手機,看了下時間,眼底閃過詫異,「才十點,你就要吃午飯?」
謝洵止臉色如常,不緊不慢道:「晚點再下去,等我忙完。」
喬歲虞走過去,親了親他的臉,語氣輕得像是在哄他,「中飯就算了,晚飯我們一起吃。」
說完,她毫無留戀地轉身離開。
謝洵止看着她離開,臉上還殘留着她唇邊的餘溫,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臉。
緊接着反應過來,理了理混亂的思緒,繼續工作。
.
沃宇集團。
沈行簡取下衣架上的西裝外套,掛在臂彎里。
沈雲茉抓住他的胳膊,「哥,你要去哪兒?」
沈行簡不動聲色地甩開她的手,「我的事,你別來插手。」
沈雲茉氣惱地問:「哥,你是不是又要去找喬歲虞?」
顧檸禾看着他的背影,默默攥緊了手心。
沈行簡腳步頓住,回過頭,「你怎麼知道她?」
沈雲茉語氣誠懇,聽不出半點作假。
「我跟她是高中同學,她以前就喜歡校外青年混在一起,喝酒泡吧,還經常和男人出去開房。」
「特別愛玩,典型的小太妹,你不信,可以去問我那些同學。」
「她跟你在一起,只是圖你的錢,你別被她騙了。」
沈行簡臉色微變,聲音凌厲:「我不在乎她的過去,如果你再鬧,就送你去國外念書。」
沈雲茉提高嗓音說:「哥,爺爺不會同意的。」
顧檸禾眼眶泛紅,慢慢出了聲:「行簡,我才是你的未婚妻。」
沈行簡站在門口,沒有回頭,「那是長輩們定下的婚約,與我無關。」
顧檸禾眼睜睜看着他離開,內心滿是憤怒與不甘。
「雲茉,那段視頻,你真的沒留備份嗎?」
沈雲茉咬牙切齒道:「是啊,我都要氣瘋了,那個賤女人,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,把我哥迷成那樣。」
顧檸禾眼中掠過一抹算計,「既然之前的沒有了,那就重新拍。」
沈雲茉勾了勾唇角,「也行,反正我哥下午就去江城了,要三天後才回來。」
……
火鍋店門口。
喬歲虞從的士上下來,遠遠的看見了那抹修長挺拔的身影。
沈行簡走到她跟前,很自然地牽過她的手,「吃完飯陪你去買輛車。」
喬歲虞轉頭,撞進他漆黑的眸子里,「你不是要出差嗎?」
他眉眼間滿是溫潤的笑意,「沒事,來得及。」
她委婉地拒絕:「還是算了吧,我可不想做馬路殺手。」
他薄唇微張:「要不要給你……」
喬歲虞猜到了他的意思,出聲打斷他的話:「不要。」
在金錢方面,他向來是大方的,從未苛待過她,包括謝洵止也是如此。
這大概就是富人的任性之處。
如果她是不諳世事的單純少女,絕對會被這樣的人格魅力所征服,心甘情願淪陷其中。
只可惜,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愛人。
曾經受過的傷害就像一枚枚烙印,深深地鐫刻在她心底,使得她無時無刻不在承受着精神被蠶食的痛。
兩人走進包廂,沈行簡輕輕抱住她,下巴抵着她的肩頭。
「歲歲,我好想你。」
冷冽的雪松香撲入鼻尖,喬歲虞怔住,僵硬地抬起手,拍了拍他的後背。
「我餓了,能不能先點菜。」
「嗯。」
喬歲虞點完菜,又叫服務員拿來了叉子。
沈行簡見她不用筷子,以為只是特殊的個人習慣,並沒有多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