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正永傻了。
你當庭要播放顏色視頻?他打了那麼多年官司,從沒見過這種操作。
別說何正永了,就是審判長聶虹英從業三十年也沒見過。
沈飛把U盤提交給一旁的執法人員,執法人員將U盤插入放映設備,準備開機現場播放。
沈飛:「我提醒一句,視頻內容尺度有些偏大,網絡直播端的工作人員請及時打上馬賽克。」
負責庭審直播的人員暗道一句好傢夥!這是有真貨啊,才敢這麼說。
這萬一要是誤導了青少年,他們還要擔上責任了。
同時埋怨地瞥了一眼張莉,這死女人承認不就行了,非要來個全網社死才肯罷休。
直播人員捏一把汗,開始操作。
U盤一打開後,裏面果然放了幾部視頻,不是一部,而是幾部!
這是沈飛為了防止張莉狡辯,從鐵證系統里多拷貝了幾個。
工作人員隨便點開了其中一個視頻。
視頻一開始播放,就傳來一個女人誇張的尖叫聲。
那叫得人熱血沸騰。
隨着視頻播放,張莉口中開始污言穢語不斷,
摟抱着一個陌生男子,兩人一陣**,然後張莉就開始不斷地發力了。
接着就是一段不可描述地畫面,看的庭審現場的觀眾血脈噴張。
。。。
「好了,可以停止了。」
聶虹英揮手阻止了視頻播放。
工作人員立刻按下了暫停鍵。
網絡端的視頻被打碼了,現場直播時可沒有任何打碼,高清的針孔攝像頭,把視頻里兩個人的臉拍的清晰無比。
聶虹英已經尷尬的腳趾板摳地了。
雖然視屏沒有播放全,但是播出的一部分內容,已經足以清晰地呈現視屏里的男女主角。
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張莉滿臉蒼白,面無血色。
鐵一樣的證據面前,再不容她辯駁半句。
誰都能看出來,視屏里那個**聲一浪比一浪高的女人就是她。
何正永的臉色更是難看起來,因為張莉出軌一旦敲定,那200萬八成要賠給李老頭。
真要被追回200萬,那他自己的那筆律師費可能要不回來了。
第一條關於財產的訴求他何正永就敗了,看來是他小看了沈飛。
此時,站在台下張莉的小情人劉遠已經汗流浹背了,兩腿不停地打顫,滿臉都是難以置信。
因為那視屏里的男人。。。不是他!
張莉不僅把李老頭給綠了,連自己的情人都綠了。
劉遠感覺自己頭頂頓時也是一片綠汪汪的大草原。
不行,等庭審結束,老子出去也要帶大女兒,三女兒做親子鑒定去!
此時,直播間里的彈幕因為沈飛現場播放了血脈噴張的視屏,迅速激增。
彈幕數量如同坐火箭一般井噴。
同時在線人數已經超過了30萬人,數量還在增加。
整個直播間都在聲討張莉不檢點,光天化日之下非要播放顏色視屏,污人眼球!
「真猛,這動作看來早已練的爐火純青了。」
「牛掰,這一頓坐下去,連雨衣都不要了。」
「這要不是庭審證據,我還以為我在看島國大片呢!這張莉能下海當演員了。」
。。。
就連張莉帶來現場庭審的三個女兒,看着視屏里的媽媽,此時臉色也緊張的通紅,拳頭緊緊地攥住。
那真的是媽媽嗎?
好。。。不要臉!
審判長聶虹英開口道,「被告方,還有什麼要補充的?」
被當眾播放視屏,張莉這種不要臉的女人也低下了頭。
都已經這樣了,她還有什麼好補充的?
何正永馬上開始控訴李老頭的下一條罪狀,
「審判長,原告李建明因為不滿女方出軌,鬧到了女方娘家,去找丈母娘理論,並把張莉母親推倒。」
「經過司法機關認證,對張莉母親造成了二級輕傷。」
「李建明應當賠償張莉母親醫藥費20萬,另外李建明這一舉動加重了家庭矛盾,判處李建明賠償張莉精神損失費30萬。」
何正永出具了德州人民醫院出具的二級輕傷報告。
何正永要找回臉面。
他一個金牌律師,被一個實習律師壓着打,場面上都快要喘不過氣來,這像什麼樣子?
按理說應當是自己瘋狂壓制對面才對。
李老頭一聽說要賠償醫藥費,加上精神損失費累計50萬,心底猛然一顫!
他現在身上分文沒有,家底全讓張莉這個敗家娘們敗光了,哪有錢賠女方一家子五十萬?
李老頭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沈飛。
沈飛又開口了,「我這裡更正一下,被告律師用詞不當,李老頭是過失傷人。」
「當時李建明去張莉娘家找丈母娘理論時,張莉母親知道自己女兒出軌這件事後,非但沒有向著李建明說話,反而用雨傘夯砸李建明,要把他攆出家門。」
「李建明正當防衛下,張莉母親不慎自己摔倒,傷到了腿骨。」
「因為自己失誤,造成了二級輕傷,與李建明沒有任何關係。」
「另外,被告律師故意歪曲事實,對我方當事人進行污衊,干擾法官判斷,已違反身為一名律師應當遵守的行為準則,我申請吊銷被告律師的律師證!」
沈飛一通發言,把李建明的責任撇得乾乾淨淨,不僅如此,還反打何正永一拳。
要當庭吊銷他的律師證。
何正永有點急了,
「我沒有歪曲事實!我手裡有醫院開具的證明,你有什麼證據嗎?」
何正永一雙牛眼瞪了起來,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盯着沈飛。
他一個金牌律師對線沈飛,被對方見招拆招,招招打臉。
他怎能不急?
何正永急得要命,沈飛卻不急不緩,閑庭信步。
像一名老辣的獵人,已經布好了陷阱,等着獵物自己往裡鑽。
沈飛明顯在下一盤大棋,真正的大菜還在後頭,這才哪到哪。
何正永這就頂不住壓力了,金牌律師含金量就這?
「你沒有?呵呵。。。」
沈飛意味深長地笑笑,掏出一支錄音筆,把音量調到最大,當場播放起來。
錄音筆裏面是一個女人的喝罵聲,還有一個男人不停地在勸着。
「我打死你。。。我打死你!」
「敢造謠我女兒,我打死你個不是男人的東西!」
「啊。。。!!」
錄音筆中女人的聲音最大,還伴隨着重物不斷夯砸的聲音。
傳來有節奏的「刷刷刷!」
光聽聲音都知道被那東西夯在身上有多疼。
男人的聲音明顯是李建明。
李建明一直在勸着什麼,自始至終沒吭一聲。
直到女的發出「啊!」得一聲摔倒後,李建明還在慌慌張張地詢問,
「要不要把你送進醫院?」
光從錄音筆中兩個人的對話判斷,李建明從頭到尾沒有害張莉母親的打算。
反倒是對方一直變本加厲地用雨傘在打他。
「錄音算什麼證據,審判長,我質疑這段錄音的真實性!」
何正永馬上當庭提出了質疑。
隨着科技發展,錄音可以用變聲器,錄音軟件等進行偽造,擅自更改合成,編造出一段假音源,來偽造證據。
錄音筆已經從法庭上作為法官判罰的有力證據,變成了輔助證據。
沈飛道:「我可以請專業人士來鑒定。」
何正永看到沈飛一臉淡定的表情,不禁疑惑起來,難道這錄音是真的?
這證據他是走哪弄來的?
何正永重新打量了幾眼站在原告席上的李老頭。
這老頭看着老實,心眼倒藏了不少!
這時,現場已經有兩名工作人員上來檢查沈飛提交的錄音筆。
如果錄音筆裏面的內容是真的,何正永之前的控告又作廢了。
何正永穿着一件定製的黑西裝外套,裏面的白襯衫卻已經濕透了,汗流浹背,整個人看着顯得很緊張。
何正永緩緩舉起了手,
「審判長,我申請暫時離席。」
徵得同意後,何正永暫時離開了律師席。
「好傢夥,這師父有點頂不住,師父被徒弟按在地上摩擦了。」
「這到底誰是金牌律師啊?」
「好好好!我看好沈飛,這小子不怯場,說話有理有據。」
「李老頭請的這位新人律師真猛啊!」
。。。
何正永去了趟洗手間,冷靜一下。
這對線強度有點大,他承認自己小看了這小子。
一般新人第一次打官司都會怯場,緊張。
這小子壓根不緊張,陳述事實,擺出道理。
說話有理有據,環環相扣,無懈可擊。
一點不像剛畢業的愣頭青。
「滴滴!」
這時,何正永兜里的手機響了。
一看,是天青律師所的董事長打來的,
何正永接聽手機,
「你怎麼搞的?對手是一個實習生,你都搞不定?」
「這樁官司不是穩拿的嗎?」
「你是所里的金牌!這樁官司如果敗了,我們所的招牌就砸了!」
電話里立刻傳來董事長一通噼里啪啦的罵。
何正永此時哪有身為金牌律師的威風,在法庭上被壓得氣都快喘不過來了,只得
「好好好」
「是是是」
得應付下來老闆的情緒。
「董事長,你放心,這場官司贏的一定是我們,我手裡還有一張底牌,待會看我當庭吊銷他的律師證,讓那小子囂張不起來!」
「你最好是。」
董事長怒氣沖沖地掛斷了電話。